哥兒姊妹吉祥:
七月十日星期一. 早餐桌上 , 告訴日英, 想上台北東門看大嫂.
8:30 舊日魚市場站, 國光客運 1818 往台北, 中後排的右側靠窗, 剛座下, 問左手邊的年輕女士, 是否可以讓我把一個冷氣口轉個方向? 滿身冒汗, 太強的冷氣, 實在無福消受. 穿長袖襯衫制服的年輕媽媽, 輕輕點頭同意我的建議.
一路上左側同排的三位女同學聊個不停, 從婆媳, 懷孕, 育嬰到工作. 引我入神的話題是, 三位都有豐富的餐飲業經驗, 她們交換著: 老板態度, 食材保鮮, 食譜清單, 供應商聯絡, 成本管控, 午餐供應次數, 過鐘點食材下架處理消毀等, 正是規劃經營餐飲中的林老師需要的, 我想插入談話, 留下電話, 未果行.
從車站經中山路往中正紀念堂, 立法院前昔日台灣國的帳棚, 看清楚後纔知道已改成退職軍官的暫棲所, 心中一陣酸楚. 兩院廳富美的高廊下, 晨間活動的團隊還真不少, 還有幼兒班的課外教學, 都成了我手機下的私房景點.
長廊下86歲的黃大姊正陪著大嫂話家常, 她們九點開始的唸經活動, 來到中場休息時間. 她那位94歲住淡水的姊姊今天沒來. 兩年前我為三位長者合拍一張, 也洗給她們各一張8x10 的, 今天才知道, 兩姊妹是中壢客家人, 住中平路. 哈哈! 又一次: [世界真小.]
閒談間又擠上來一位六十歲不到的幹練女士, 大嫂說她甚麼經都會唸, 今天牽來一頭說是不能隨意摸的柴犬? 要和大家一齊唸經聽經, 還說中午曾當選過中姐的女兒將送餐點過來, 請大家嚐嚐.
大嫂每天都七點剛過就出門來紀念堂, 7:30-9:00 的外丹功班, 是民國75年我介紹大嫂入門的, 已經三十多年了. 未曾中斷, 慚愧的是我早就還給在天堂的張創始人了.
大嫂不敢翹課, 我就先進紀念堂, 參觀埔心眷村書法家方玉霞女士的個展. 巧遇另一展覽熱心的解說員王女士, 相談甚歡, 還用剛喜歡上的手機全景拍照, 為她拍一張金門李畫家展出的全景圖, 那展覽是她們凱信籌辦的.
11點一刻, 疾步走出展覽廳, 大嫂已經在大忠門邊上張望找尋我.
牽著大嫂斜斜穿過杭州信義路口, 她說一個人時, 都是走直角的, 不敢走對角線. 經過潮州包子, 買兩顆肉包, 大嫂建議繞進東門市場, 買兩盒滷肉飯, 午餐夠豐盛的了. 昨天兩個平日住關西的孫兒回台北看阿婆, 媳婦燒了許多佳餚, 算我有口福了.
午後雷陣雨下得久, 我帶一本大哥六七十年前的日文 [民謠選集/ 時雨音羽著], 陪大嫂唸日本歌謠, 希望能引起興趣, 進而可以忘記一個人獨處時的孤寂? 對我也是再次學習日文的良機.
四點雨過天未放晴, 我邀大嫂去大安公園散步. 她進房去換外出的洋服, 許久才出來? 說是擔心公園盥洗室太遠. 倆人走到新生路, 天上滴下兩滴, 金山街的方向, 還烏雲未散. 我建議不進公園, 到對門金石堂書店, 這恐帕是是大嫂半個世紀來的第一次吧? 我原本想找近月在網路看的 [源氏物語] 與大嫂分享. 可惜樓下樓上都說沒有?
書店隔壁就是樓上鄰居經營的 [鼎泰豐], 依然隊伍排到走廊上. 走過 [頂哌哌] 炸雞, 大嫂問是賣甚麼? 我也是五十多年來第一次光顧這家店. 想當年在頂好商圈開幕時, 真是風光一時啊! 也不記得當年肯德雞來台了嗎?
六點準時開出的晚餐, 除了媳婦玉玲的好料理, 還有讓兩人都開了洋葷的台灣炸雞塊. 菜餚實在豐盛, 炸雞我只吃了一塊就飽足了. 大嫂也是, 我想一向節儉的大嫂, 明天的午餐又是頂哌哌了.
七點過後, 大嫂沐浴更衣出來, 我也起身準備返回中壢.
向案桌上的大哥打過招呼, 打開大門的大嫂總是淡淡的埋怨說:
[晚上又不在這裡歇 (夜)…]
呵呵…我苦笑著走向八樓的電梯門.
婚前我都是住在大哥大嫂這裡的呀!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 7/20/106 午夜 中壢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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