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姊妹吉祥:
七月十四日星期五, 日英驅車返鄉探望岳母, 媽媽正準備出門逛老市場. 我臨時起意,
也想出門到貴山走走拍拍, 第一回想用全景拍貴山, 竟意外得到讓自己驚豔又驚喜的故鄉畫面.
下了貴山, 走在校前路上, 不自覺地, 竟又繞進黃老師家去按門鈴.
94高壽的厚源先生及小一歲的師母是桃園故鄉的貴人, 寫地方誌, 奠定人文歷史的基石. 春風化雨, 門生遍及寰宇.
去年11月12日, 籌辦初中畢業 53年同學會時, 拜訪過老師, 93歲, 除膝蓋略為不便, 不敢過馬路到校園散步外, 記憶稍為衰退, 已養成隨時記錄談話內容, 提醒自己的習慣, 每日演練香功, 各項體能均安.
進門後Maria 說師母剛從醫院康復返家, 這回是流鼻血送醫的.
老師看到我, 面露驚喜說: [好久沒有來啦!]
我也開朗地笑著說: [ 是啊! 本來春節就該來拜年的…]
老師聽力已失, 沒能清楚我的話, 無奈地搖搖手. 所幸眼力尚佳.
Maria 給我一方白板, 開始筆談.
我寫到: 母親當年也流過鼻血, 台大醫師說是洗臉習慣造成的, 每日用臉帕清洗鼻孔, 把微血管磨損了.
白板先讓師母看, 後給老師, 三人都笑了, 倒是信也不信? 哈哈!
師母半躺在客廳榻上, 說話開始時稍零亂, 後來順暢了, 頭腦還很靈敏, 記得許多人的名字. 還關心我瑞珠嫂的電器行生意好不好? 我說已經將店面租別家開西藥房, 後來是賣服裝的.
老師問起我嗣龍哥, 我比著說 62 歲就上天國去了, 三人靜默了一下.
師母問我幾歲了? 我頑皮的用手比了比, 她說小師姐長我一歲, 今年七十了. 客廳牆上四幅兒女們的學士照, 好像只師姐一家人在台北?
老師說師母信天主教, 可惜自己甚麼宗教都尚未入門…
我寫說: 傳統讀書人甚麼宗教都去瞭解, 信天地, 敬風土百姓.
三個人又輕鬆地笑了起來.
我寫到: 是否還每天練香功? 老師點點頭, 我豎起大姆指.
師母慢慢的說, 現在才體會到人生啊, 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呵!
我又起了玩心寫到: 一切都由老天決定, 自己不須擔負成敗, 正可以輕鬆開懷過日子, 人人都可以幸福美滿啊!
兩老看了都笑開了, 老師開口說: [責任還是要負的喔!]
聽到老師說話還很清晰, 尚未受聽力的影響, 我心裡高興, 就雙手攤開, 面向師母, 猛點頭回老師說: [是的, 是的.]
四個人開懷地笑了起來.
我取出手機, 取了一下景, 請老師家的御用攝影師 Maria小姐為我們留影. 擠在兩老之間單膝半蹲靠著榻緣, 師母向 Maria 要來眼鏡, 理了理頭髮, 把身子挺直, 挪近我身旁, 三人愉快地心手相聯:
[卡嚓! 卡嚓!]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 7/23/106
10:43 am 中壢書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