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44 當歷史成為兩岸隔代鄉愁時

 

哥兒姊妹吉祥:

當客廳電視淪為妻韓劇的俘虜後, 我只能躲到書窗 YouTube的世界裡避難. 而昨 (12/16) 晚的 [五月之戀(2004) ], 卻深深地觸動我的兩岸情思. 即時記下來, 否則就會淡逝了, 助長時下流行的無感歪風?

[本事]

趙爺爺 (田豐) 從哈爾濱隨政府來台六十年, 離家時不知妻已懷孕, 返鄉探親方悉亡妻已為他生下一男孩. 孫女趙瑄 (劉亦菲) 是黑龍江戲曲學校武旦, 與台灣五月天助理阿磊 (大仁哥之前的陳柏霖, 飾五月天石頭弟, 網名阿信, 趙瑄當然不信, 但另有探親目的心思, 半真半假的維持通信) 成網友.

趙爺爺在勝興車站服務三十餘年退休, 與趙奶奶 (教美術的葉老師, 盧燕) 住三義終老. 兒子學術交流來三義探望父親, 說孫女不想來, 只希望買一本五月天專輯 [搖滾本事], 兒子不以為然. 爺爺等兒子離去後, 請奶奶畫一幅桐花, 又獨自上台北誠品買回那本專輯, 夾上手寫書籤 [五月雪] 寄去哈爾濱, 有心之柳, 卻無心成為孫女的鄉愁?   

趙瑄趁劇團來台公演, 邀阿磊去三義, 按址潛入趙爺爺家, 爺爺已辭世, 奶奶獨居老屋, 外出. 鄰居報警, 兩人在警局應訊, 奶奶看出兩人並無惡意, 保釋出來. 趙瑄並未認親, 即隨團返回哈爾濱. 石頭看出弟弟阿磊情深, 安排五月天北京演唱空檔, 買機票讓阿磊飛赴哈爾濱, 終於與趙瑄續網路前緣.

[故事告一段落]

我在 YouTube 上看到時, 查資料才知道已經是十年後, 那時或許是天龍八部裡的王語嫣 (劉亦菲成名作?), 正攪動天下宅男純真的年月吧? 或許世人早已淡忘, 大仁哥曾經演過冏澀失落青年的阿磊形象?

讓我震撼的不是觀眾可能的健忘, 而是依稀浮現, 卻又不夠具體的隔代鄉愁的印記?

爺爺六十年前離鄉背井的無奈, 好像成為孫女兒, 對他鄉三義與勝興火車站的憧憬, 千方百計完成 [探親] 的心願? 彷彿爺爺無意間度過下半輩子的異鄉, 卻似乎糾結成了孫女兒未解不暢歡的鄉愁?

然而, 一個確實陌生的小鎮, 來去匆匆, 是否就消解了思鄉情節呢?

意外延續趙家香火的爸爸, 似乎完全不知道女兒對陌生小鎮的相思?

僅僅是兩岸探親後, 小孫女兒心中才烙上 [台灣爺爺] 的印記, 怎麼就這麼奇特地種下並引發了, 非探訪一回不可的鄉愁種子呢?

 

凌晨從一段段無厘頭的大數據偵探片夢境中醒來後, 卻仍清晰地閃動著昨夜的劇情, 總結為: [當歷史成為兩岸年輕人隔代的鄉愁時…]

整理出下列數端線索, 或許可作為哥兒姊妹日後接龍遊戲的參考:

其一, 你我都成了大時代歷史事件的當事人, 只主角是上一代離鄉背井的父母與為變種鄉愁所困的兒女, 我們仍是夾心的跑龍套配角.

其二, 這部戲比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還早上幾年, 然而大江大海述說的只是故事的開始與中段, 像五月雪般迷茫又真實的隔代鄉愁, 不知道還會演上幾代人?

其三, 南北韓的融解探親, 還沒見到曙光. 也許三十八度線兩側, 等到如同海峽兩岸開放探親的拍板人現身時, 上一代的當事人已經凋零殆盡, 讓隔代鄉愁斷了戲, 那是南北韓的幸或不幸呢? 沒有了夢, 自然也不必受鄉愁的折磨.

其四, 前蘇聯解體的獨立國協, 正在上演分裂後, 尋求重新合體的悲劇, 幸運的是, 海島上年輕人, 好像已經被教育成 [世界舞台的絕緣體]? 物換星移, 歷史的巨輪, 時代的力量, 生存的壓力: 與我何有哉? 這又是台灣出生在像趙瑄的那一輩人的幸或不幸呢? 也許阿磊的青澀失落, 就是可以接受的答案?

其五, 當然還有猶太人與花辣子模人, 兩千年的歷史情結尚無解藥. 難民營裡的流離顛沛, 恐怕連作夢的資格都沒有? 破敗的故國家園, 尚無寧日, 斷垣殘壁之外, 只是滾滾埋骨黃沙?

感謝三代文藝青年的共同心血結晶, 醞釀了跨時代的連環噩夢. 血淚悲歡之外, 還是人類的貪婪與無知, 造成千萬家庭歷史的無奈.

抖去一身旅途的塵灰與疲憊, 是否就能抖掉滿心蝕骨的鄉愁呢?

拋開悲情, 想想我們這一代人的天下遊子行吧?

西班牙浪漫之都的文楠夫婦, 南美天堂巴西的煥爐一家, 美東冰雪的紹光, 金發, 良惠, 金枝等等, 南卡的耀星, 仙人掌之鄉的淑媛, 加州的岫雲, 文菁, 似蓉, 田均…還有區區在下.

若說是開枝散葉, 福蔭四海三江, 也是說得過去的.

若說將來還想落葉歸根, 自然也是人情之常.

但是鄉愁可能是回不去的失樂園了?

以我們家為例吧: 女兒一家四口, 已經是落地生根, 一往直前的了成分多些. 兒子一家三口目前, 仍然兩岸三地優哉游哉地舒活著. 我雖然自度已練成 [君子若能慎獨, 處處可為家] 的雕蟲伎倆, 可是妻無論如何是故鄉的月亮最圓, 故鄉的水土最宜人. 幸運的是, 靠著高科技的視訊玩藝兒, 太平洋兩岸, 等於是失去距離的第五度空間, 根本就沒有分離的感覺? 當然也是無夢, 也沒鄉愁的境界.

我不知道, 也不敢想探悉, 遠處哥兒姊妹們的鄉愁指數? 也許這個命題根本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或是無中生有的文學杜撰, 如有擂同純屬巧合? 因為現代的年輕一代, 已經學會了健忘的本事? 古老的鄉愁已經無法近身.

(按: 雖然兒子仍會偷偷摸摸的採購小王子科學麵回去加州懷舊一番.)

聖誕節到了, 我這信把氣氛弄嚴肅了, 明天我們這座799戶的大社區將舉辦聖誕晚會 (按: 下午二到四點, 昔日成功嶺的晚會也都喜歡在下午舉行的, 也許是會計科目如此編列的吧? 哈哈!), 我自動獻醜 [客家山歌平板] 教唱, 歌是從客家電台的打擂台節目, 與 YouTube的賴碧霞國寶老師學的. 我把自擬的節目單抄下分享:

[上引]

103 年海華國際之星聖誕節目: 客家山歌平板大家唱

前言: 從客家國寶賴碧霞女士說起 :  (2014.12.20)

牽牛郎唱: 採茶細妹真辛苦, 面相地泥背向天;

         不如嫁我做新娘, 免得另日配錯緣.   (老歌詞)

採茶女唱: 哪個山猴學雞啼? 沒大沒小恁了肖;

您姊採茶樂過仙, 想要娶我等下世.  (嗣洋詞)

 

1.     客家山歌一起唱 :  [海華國際之星] 平板山歌

山歌唱來  鬧翻天; 國際之星  天下先.

聖誕佳節  笑連連; 幸福家園  慶團圓.   

 

2.     客家山歌孩子們唱: 唐詩也可以唱山歌 (兩句試教唱)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天Lio – 願 Na - - 作Ya - - 比翼Lio – O鳥 Na----

在地願為連理枝: 在地Lio – 願 Na- - 作 Ya - - 連理 Lio –O枝 Na---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盡期.)

3.     山歌還可以唱元曲: 馬致遠 [天淨沙: 秋思]

   枯藤  老樹 昏鴉 (啼);  小橋  流水  (過)人家

   古道  西風 瘦馬 (來);  夕陽  西下  斷腸 人在天涯

[塞做四句] 或 夕陽西下  (近黃昏)  斷腸人(啊)  在天涯

[破格湊五句, 尾句也不押韻] 大家歡喜唱山歌. 快樂神仙幸福長.

[下引]

敬頌  聖誕快樂  恭禧新年

嗣洋上 12/19/103 午夜 0:34 中壢書窗

ps: 演出冷場, 哈哈! 好像沒人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