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3日 星期一

2022-11 梅溪憶舊

 


2022-11 梅溪憶舊

哥兒姊妹吉祥:

十月 29 日楊梅故事館將舉辦

[ 張芳杰校長照片回顧展 ] 我將二十年前寫的

梅溪記事整理出來, 和大家分享.

[ 笑納 ] 哈哈!

 

[ 梅溪憶舊 ] 2002-19

912晚回到楊梅.

次晨六時起身上頂樓陽台運動,

可以清楚的觀察楊梅街上及四週圍的山勢起伏,

也更精確的目測到圍繞楊梅故鄉土地的三條河川象貌.

 

與岳父幾經印證之後, 我們確定了由東北角往埔心的方向,

 發緣自涼扇頂沿著鐵道在接近楊梅交流道北一公里處,

穿過中山高速公路的就叫 [頭重溪].

 

它沿著高山頂 ( 應該說是給山勢檔住了吧 )

流經幼獅工業區山腳, 小上海, 小香港

( 現在是怡仁醫院為鄰, 橋頭是吳月光與彩霞的老家 ),

營區, 在啟信化學工廠 ( 現為廢了的公路局車站 ) 橋過後,

與流經大同國小的 [ 老坑溪 ] 會合後,

流經楊梅高中山腳下的 [ 紅崩崗 ] .

 

過了鐵路橋下不遠, 與從太平山區 ( 彭土金, 陳灥明的老家 ) 流進楊梅, 穿過 [ 錫福宮 ] 老廟前方, 流經金星戲院後面屠宰場, 再經過林穗崇 ( 姊姊是林嫦瑛老師 ) 家前方三百米, [ 豬屠橋 ] [ 水美橋 ], 經過張銀鑑與羅錦樟家門前的 [ 豬屠河壩 ] 匯流大團圓, 形成一個深潭  [/洽壩潭].

 

初中以前的 [ 隔壩//洽壩 ]潭每年都會淹死人, 所以感覺是又深又神秘. 還清楚記得小學四年級暑假我不會游水, 一天午後與劉永祥, 謝恆禎跟隨他們讀初中的老哥日祥與恆德去玩水, 還有許多高山頂下來的駕駛兵, 將吉普車與3/4小卡車開到河床來洗車.

 

兩位老哥吩咐我們不會游的, 在流進潭裡上游的淺水小支流玩, 他們在潭的兩岸來回挑戰著, 也不知怎的, 我不喜歡淺水河床底, 沾滿洗車黃油的鵝卵石弄髒我的內褲, 回去給媽發現玩水, 會挨甘蔗的.

 

就不知覺的越溜越往下游去, 突然一腳踩空, 就滑進深潭裡去了. 我因為號稱是 [ 搞頭王 ] 怎麼能不會游泳呢? 還清晰的記得, 在淺水灘往深潭裡移動的 [ 路程 ] , 還與岸上不敢下水的永祥恆禎不斷的對話, 一面學電影裡泰山自由式的動作, 腳踩河底, 雙手前後伸直划水, 假裝泳技高超, 一面壯膽壓驚.

 

他兩人也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往險境移動, 直到潭水淹過我的臉, 我的眼, 我的頭髮…., 我清楚的聽到他們驚慌失措的喊叫, 我自己是滿嘴水, 早發不出聲音了.就在我垂直沒入潭中, 連舉直的雙手也快沉沒時, 我清楚感覺到兩位老 哥相繼游近身邊來, 及時把我拉上岸, 斜斜的俯臥在大鵝卵石上, 擠壓出肚子裡的水來…..有點像卡通片的情景, 我不記得有魚從我嘴裡沖躍出來? 我相信大伙都嚇到了.

 

連續在頂樓上觀察一個禮拜之後, 我看到楊梅街上就是由 [ 頭重溪 ] [ 老坑溪 ] [ 豬屠河壩 ] 三條分別由東方 (老坑), 東南 (太平), 東北 (涼扇頂)三面山區流經 [ 楊梅盆地 ], 狀似 [ ] 字形的河流所沖積而形成的肥沃良田.

 

雖然說小時候我對這三條河流都 [ 涉獵 ] 甚深, 但是對離家最近的, 也是最美麗難忘的 [ 老坑溪 ] 是情有獨鍾, 這就是流經大同國小, 紹光老家門前的那條 [ 梅溪 ].

 

我記憶裡的 [ 梅溪 ] [ 老坑溪 ] 沿著梅中貴山後面, 流經架在縱貫道路上的 [ 二重溪橋 ] 進入楊梅街路, 穿過 [ 梅溪橋 ] 抵達 [ 啟信橋 ] 的這一段. 也是住在街上的孩子們快樂童年的美麗舞台.

 

還沒上小學的時候, 大成路是鋪碎石子的泥巴路, 家家屋前都種了兩人( 小孩啦 ) 合抱的大樹, 我家左上間鄰居勝利食堂彭逢明的是苦戀樹, 右下間裁縫店沈榮光的是菩提, 粗壯的樹幹中央都蛀了籃球大的洞, 我們爬上去時, 總有積水的印象.

 

大樹通常都會長到二樓的窗戶上去. 那時家家戶戶的木板樓 [ 棚頂 ] , 都是面對大馬路開著三扇一個大人高的玻璃大窗戶. 兩邊的窗是上下推開的, 大概是一米二寬吧, 中間有一根旋轉式的鎖. 平時很少開關. 中間那扇窗是直立雙門有銅軌的左右推窗. 寬度一米八吧? 我總是喜歡趴在推開的窗櫺上看樓下的路景.

 

聽著六十米外楊梅戲院播放出來的大江東去Wei-la-lee或是醉鬼警長甸馬丁的Pony Rifle & me還是李麗華與嚴俊的小小羊兒要回家. 黃昏的樓台可以看到武秀才之後李金義家 ( 楊梅街上的土地都向他租的 ) 的磚窯全貌與煙囪, 遠山是長崗嶺, 更遠是天際飄大船而來的觀音海岸的海市蜃樓..

 

三扇窗中間是一尺半寬的水泥柱子, 柱子外面砌上四寸紅磚, 窗戶頂上接著一公尺半到兩公尺的磨石子磁磚牌樓, 好像梁俊昭 ( 後來賣給黃學鳳老師, 轉給現在的學府書局 ) 家開始到謝秀英 ( 新生書局 ) , 到現在都還維持著近百年的牌樓雕鏤. 很有古意.

 

窗台伸出窗外總有一尺半寬的, 與店亭下的大磚柱齊. 所以趴在窗戶上看風景, 一點也不會可怕. 還時時想要試一試從窗台爬上樹幹滑下樓下去哩

 

那時大成路只有鎮公所這一面有店面, 對街是磚窯梅山西街的後門, 通常不是圍牆就是菜園, 我家 ( 25) 對門是桂華外公張玉山仙老漢書先生家, 老二 ( 男的排行 ) 世加就是初中理化老師,

 

他家後門是一面廣告牆, 我在二樓窗台就可以看到楊梅戲院 [ 霸王妖姬 ] 的電影廣告. 霸王史地夫雷佛斯上半身驚人的肌肉是孩子們的偶像, 兩條鐵練將希臘神廟的石柱拉倒, 更是該片的賣點..

 

路邊大樹暑假時總有 [ 馬古蟬 ] 叫個不停, 大人教我們用細長的竹子, 黏了蒼蠅紙, 去黏蟬翼抓蟬. 將蟬翼撕去一半後放在兩磅半的空奶粉鐵罐裡裝, 最多時可以抓七八隻, 比我們大的孩子們好像還有拿來買賣的, 一個五毛錢 ?

 

[ 馬古蟬 ] 長得是很醜的, 開始時我不敢摸, 後來我看上它肚子上有兩面三菱鏡一樣的東西, 才接受它的長相, 但是從來沒有喜歡過. 因為抓下來的馬古蟬, 就不喜歡叫了, 除非我用力壓它的胸部兩面菱鏡 ( 應該是發聲用的 [胸腔膜] ),才勉強斷斷續續的 [ 哀鳴 ] 一兩下子, 通常隔夜就死掉了, 有時是給螞蟻群咬死的, 我也曾想喂它吃木麻黃針葉尖或是綠竹葉上的露水, 但總是很快就完蛋.

 

小時候的大成路時常有軍方十輪大卡車及戰車經過, 每次來去都是驚天動地, 我們不是擠在楊梅戲院前的水泥階上看, 就是站到家門前水溝上的水泥垃圾桶木蓋上看, 但是聲音實在壯裂得嚇人, 我不敢太靠近看. 但是膽大的特別喜歡跟著卡車戰車跑, ( 現在想起來有點像家裡時常會 [人來瘋] 的老狗八哥PAC胖胖 ).

 

有一次電影散場時, 戰車隊經過, 滿街人擠在路上看熱鬧, 不久就發生了大事, 梁俊昭的大堂哥坤龍, 大我們三歲也是我們的孩子王, 在戰車隊的間隙中穿越給輾死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跟隔壁的TOYO錦松打賭什麼才會這樣的, 他們兩個差不多大, 都爭著要作孩子王, 水火不容, 幾乎見面就要較勁一番, 聽說坤龍是腦袋著地的, 腦漿…….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經歷過死亡的陰暗.

 

我嚇的好久都不敢去他家玩. 他們住我家下兩間.俊昭與坤龍的爸爸是兄弟, 分住樓上樓下.屋後的葡萄棚下是我們的秘密.

 

後來大成路要鋪水泥給戰車好走, 路面挖開有一尺半深, 路旁大樹也砍了, 頭幾年砍平的樹根還會爆出嫩芽來, 成為孩子們的玩具,後來路面拓寬, 柏油路面一直鋪到水溝邊來, 老樹根都一棵棵的連根清除乾淨. 不再有一根嫩芽冒出地面.

 

有時走在外國古老大街, 兩排樹蔭聯綿, 我還真有一股親切的讓人刺痛心肺的鄉情. 經濟發展總是砍了之後許多年, 才感覺到需要種回去的.

 

[ 對不起, 說得太長了, 還沒輪到 [ 梅溪 ] 上陣哩, 下回吧 ! ]

 

敬頌健康快樂中秋團圓

 

嗣洋上2002.10.10

 

[ 梅溪之二 ]

 

大同國小前的梅溪, 是民國四十年到五十年楊梅街上小孩的探險樂園.

 

那條河壩最美麗的一段是從縱貫道路進入楊梅市區的二重溪橋下開始, 經過梅溪橋 ( 現稱新農橋, 是我岳父的大哥詹新枝大伯在民國四十四年到五十二年當鎮長時改建, 依他家茶工廠命名的橋與路 ) 到啟信化學工廠前. 而最精華的就是梅溪橋下往上游到六十公尺的這一段河道.

 

這裡有一座小型的, 用河底大小石頭堆壘而成的攔水壩. 在一般沒下雨的時候, 壩裡水深達兩公尺 ( 五六歲時的印象 ), 潭面寬三十公尺縱深長五十公尺, 面對二重溪橋縱貫道路方向的右側有一條一公尺半寬的排水道, 將水壩裡檔起來的河水引流到淤積達三公尺高的河床左側去灌溉短期蔬菜.

 

流經菜園的尾端再沿梅溪橋墩回流河裡去. 很多家裡沒菜園的媽媽就在這塊河川地上種菜, 每回颱風做大水, 菜園給淹沒沖走, 雨後就得重建.

 

這個一千五百平方米寬的深幽水潭, 就是街上孩子童年探險的最神祕區域.

 

記得好像每年都會有一個中小學生或未上學的小朋友在這水域落水滅頂, 有關水魅幻化成女鬼或是金魚的傳言, 即使大白天我也不太敢獨自一人來到檔水壩附近遊玩.

 

在有月光的夜晚, 即使有大人帶引著, 我也不喜歡在經過梅溪橋上時, 往橋下上游, 兩岸古老垂楊倒映潭面的方向去看, 他們說林投姊就是在那樣的夜晚吊死在那樣的河邊水面的. 走經橋面時我連說話也儘量停下來,  雖然電影裡的林投姊是說閩南話, 但誰知道她會不會來到楊梅後偷偷的去學客家話呢?

 

民國四十二年某日我母親因出鼻血滿滿一臉盆仍流不停, 請黃阿葉醫師看過後, 雇斜對街阿KU-NY桑的塔庫細, 緊急載到台大醫院去住院急救, 可能要駐院很久, 家裡最小的我就被在役場鎮公所上班的大姊, 帶到過了梅溪橋右邊, 竹林後面田中央的大三合院去住一段時間.

 

大姊夫的父親劉阿圳老議員是鎮上的政壇耆宿, 我在三合院的正廳裡看過一張他與蔣總統的上百人團體大合照, 阿圳伯親家在地方上好像是很大粒的, 往來很多都是穿西裝洋服褲的 所以他家的三合院也是大的會讓小孩迷路.

 

劉家三合大院是坐東朝西的方位, ㄇ型建築有兩公尺多高, 像中正紀念堂外牆一般的圍牆銜接南北兩廂的側壁, 形成一座封閉的空間, 中間是對開的木門. 進了大門是一座空曠的水泥院子, 升兩級才上正廳的青石板廊亭, 雕樑飛簷, 抬頭是隴西堂三字大匾,

 

進了正廳是祖宗神位及客廳, 右手第一間是大姊夫的房間, 依序是尚未出嫁的三姑姑梅玉四姑姑Ki-Ko小姑姑梅喜及阿灝阿相小叔住, 與北廂連結的轉角是親家母的臥房, 與租給軍方梅中校一家的北廂房是隔死的, 屋內不相通.

 

正廳左邊緊接著是廚房通屋後天井及果園. 與南廂連接轉角是大姊夫幾個弟弟回來時的住處, 再外邊是租給化學工廠老闆之一的陳先生陳太太一家與會計經理金先生一家的.

 

他們好像是上海或是江浙來的, 常常都有坐三輪車來打麻將的太太先生們進出, 所以院子裡隨時都是很熱鬧的. 陳太太是我唯一在楊梅見過每日濃妝美豔抽煙打牌的電影中的女人, 我想初一同班的張仁樹家一定與他們熟, 都是化學工廠的.

 

那時楊梅戲院劉家也是股東, 兩位姑姑時常在戲院賣票客串, 我們小孩每晚洗完身腳, 吃完晚飯後, 就會由大人帶去看電影. 每晚都要沿著竹林高聳的梅溪里石頭路, 走過梅溪橋, 經過打炭丸的蕭家, 殺豬的鼎傳伯家, 穿過右手吳家大池塘, 左手葉昌伯養魚苗塘, 來到打銅鑼阿圳伯家後面, 才會進到新農茶工廠圍牆, 轉過高萊伯的雜貨鋪 ( 後來改做點心店 ) 後才到大成路來

 

這段高高低低的鄉下石子路 對還沒上學踩著木屐的孩子們來說, 已經是夠長又有刺激了. 等看完電影回家時, 緊跟著大人手電筒昏暗的光束趕路, 路上一高一低還有坑洞, 隨時都會掉了木屐, 回頭去揀就會落後一大節路, 路邊竹風圍幾丈高直徑十公分粗的竹子, 相互磨擦得吱吱叫, 十分煩人. 尤其經過梅溪橋上, 幾乎都是斜駛馬拼命跑的, 那還敢往橋下水潭去瞧一眼吶. 這是夜裡的梅溪呀! 

 

在母親沒生病的絕大多數日子裡, 我和大成路上的孩子們, 每天都要去屋後面水田玩. 那時街上家家戶戶屋後都是菜園, 菜園外就是一條一米二十寬的灌溉溝渠. ( 現在加蓋潛入地面, 成了污水排流道 ) 水流及膝, 五六歲的孩子拿著竹編的畚箕, 在長滿水草的溝裡插來插去, 總是可以捉到一些大肚魚, 禾花子, 小狗母魚 ( 狗唸兜子 ), 還有泥鰍的. 清清溝水真是令人懷念吶.

 

溝面上就是廣闊的水田, 有段時間好像流行在田裡養魚 ( 還是大池塘水滿跳出來的? ) .在搜草後的水田裡, 偶爾可以發現兩三指大的鯉魚鯽魚在水箭似的劃過, 真是讓人見獵心動哩.

 

等到稻禾結穗高可及人, 晚飯後以小竹枝縫衣線, 綁一節蚯蚓做餌, 再準備一個麵粉布裁成的布袋, 在田埂間穿梭釣青蛙, 還真是有好玩哩.

 

秋收後的水田翻土後種冬季蔬菜前, 就上演打窯燜蕃薯的戲碼, 這要年紀大的山猴子們才有本事, 我們小鬼只有到兩畦田埂外的大圳邊揀乾樹枝, 竹節當柴火的份, 等要開窯分食烤好的蕃薯時, 早過了回家洗澡吃晚飯的時刻, 每次都是分剩的才輪到, 所以不是特別喜歡.

 

過了大圳就來到吳家大池塘嘍, 這可是大大好玩的地方.

 

池塘很大很深, 新成路 ( 也是我親家鎮長大伯手上開的路, 我總以為此路穿過老楊梅的龍穴, 路開完了, 童年的楊梅也跟著消失 ) 就是穿過池塘底, 從新農路到教會這麼寬廣ㄜ, 因為幾乎每天早餐後我都會跟著母親背一大籃衣服到河邊去洗, 葉昌伯的魚塘與吳家池塘間的新農路面是必經之路, 所以從小我就非常熟悉這口池塘的環境, 時常一個人繞著池塘看人釣魚, 或是甑魚.( 一根兩丈長的大竹哥, 栓著一面一丈四方, 用十字形竹子支撐的網, 網裡丟一團米糠飯團, 沉到池塘裡, 每隔一段時間就用綁在網上方的牛繩, 利用竹哥的幹桿將網拉起來, 就會看到許多入網的魚, 在奔跳逃命, 這在拉美河海接連的水面, 也是如此捕魚或是養殖的 ) 偶爾也偷偷蹲下來, 用蘆葦綁蚯蚓釣狗唸兜子玩玩.

 

這口池塘是以灌溉為主的, 出水口的涵塘是在北面的土堤下, 種幾棵茂密的垂楊.水深達一丈五到兩丈, 較大的孩子經常在這打賭跳水, 偶爾也會發生泅水滅頂的情事. 有一次是初中生般大的, 跳進去就沒起來, 後來聽說是插進塘底爛泥巴裡了.

 

溺死的都是大人, 我就不很害怕, 但是有一次是八九歲的女孩溺死了, 街上媽媽們都傳說在兩口魚塘挾著的那段狹路上, 大白天中午也有人看到穿花衣的女鬼 出來等候路過的替身轉世. 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獨自奔馳過那段路時, 斜斜騎著馬, 沒命的衝, 頭皮發麻的不可以止.

 

( ? ) 年收冬後,不必灌溉用水了, 總會遇到撼乾池塘水抓魚的偉大日子. 回憶這時, 總會讓我想起童話故事長腳七與大嘴巴 ( 還有順風耳? )的情景.

 

每當池水放乾及腰後, 大人就用網把大魚圍攏後抓上岸去磅, 總有許多外地的魚販子來標購. 一籮筐一籮筐的鰱魚草魚, 一車車的拉走後, 大的撈完剩下四五指大的, 大人就會將池水全部放乾讓熟識人家的小孩進去玩, 那只見五指大的魚在盈寸的泥水裡飛馳奔命, 對孩子來說真是最最刺激的漁獵經驗, 有時給魚撞上了腳脛, 還真是疼哩. 如果能親手碰上兩三條自己闖進網來的魚, 那真是作夢都會大聲笑起來哩.

 

最後是開放給所有街坊鄰居下池底去同樂, 最大的獎品收穫, 通常是塘底半尺深爛泥巴裡貶出來, 有十五公分長的大泥鰍, 還有腳底下踩到的拳頭大的河蚌. 黃鱔及鰻也是會碰得到的. 這真也稱得上是皆大歡喜通通有獎的圓滿結局.

 

過了吳家池塘右手第一家, 就是與我父親結拜的鼎傳伯家 ( 鴻德的外公 ), 隔兩家是信教入迷打炭丸的蕭家, 再經過一畦田就來到梅溪橋了.

 

那時的古老橋是三米寬不到, 橋樑墩兩座, 橋面兩邊護欄只有二十公分高的樣子, 也有二十幾公分寬, 偶爾路人也都坐在橋上乘涼, 我們孩子也最喜歡比賽在護欄上走著跑著較量膽識. 因為橋下不深, 又有兩側的淤積河道的菜園.

 

早期鎮公所的垃圾車就是倒在橋兩側的河道上, 很不好看也很不衛生. 橋下的河水也總是充滿紅紅的鐵鏽色, 我們不會在橋墩以下的河段捉魚, 即使有上游毒魚時, 流下來浮上水面的, 也只能撈去餵雞鴨.

 

我們在梅溪河裡探險的故事,

今天又來不及說了, 下回吧!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拜2002.10.11

 

 

哥兒姊妹吉祥:

 

旅美二十餘載的賴宗正同學出現.

請即招呼.

telephone:1-858-792-0703 San Diego

email:allai@aol.com

他有一子, 68年讀研究所.

 

另檢送梅溪之三

好像只有作恭在看哩!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2002.10.12

 

 

[梅溪之三]

 

梅溪是頭佰頭百古時候楊梅街上孩子的探險樂園.

 

每回看完泰山的電影之後, 我們總會不約而同的穿過新農路底 ( 那時後, 在孩子們的記憶裡, 就只這麼長了 ), 來到寬闊而想像成神祕 [ 森林 ] 的梅溪來探險. 那個時候, 在我們尚未大到可以發現高山頂的河壩前, 這裡是全世界唯一可以與非洲森林相比的野蠻大地.

 

沿著梅溪橋右轉一米寬的田埂, 走三十米就有一條用大塊的河底石鋪成的降坡石階, 斜斜的下降到十二公尺的河床菜園坪壩. 這是家裡沒菜園的媽媽們的工作場域, 除非探險完成回家時, 恰巧菜園裡紅透了的蕃茄檔了我們的歸程, 我們會不得不採他兩粒以示善意外, 通常這塊草原是屬於兩三歲孩子們打獵, 捉捉蝗虫挖挖蚯蚓的, 我們大孩要跨過一米半寬的灌溉溝渠, 再下到十五公尺深的河底去活動才成.

 

來到河床上, 每人先去找最大的石頭, 爬上去看有沒有紅蕃出沒 ( 當然沒有 ).

大石有時有兩人高, 四五個孩子可以同時爬上坐著啃玉米或吃花生, 討論泰山與約翰韋恩何時見面或是研究今天的探險目標.

 

吃完食物就開始一山一山去找 ( 一個大石頭一個大石頭的跳上跳下 ), 其實既然沒紅蕃, 也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偉大目標. 通常找到一把破裂的雨傘骨, 拾起來揮兩下, 當一下劍俠唐璜. 一兩個沉在水裡生鏽的鳳梨罐頭, 裡面可能會有小狗唸兜魚. 三隻腳的木靠椅, 擺正了輪流坐一坐, 看誰不會跌倒. 還有一些破銅爛鐵的, 玩一下就沒趣味了.

 

不過我還經常撿到一毛兩毛錢甚至黃銅戒指哩.

 

接下來就是正式探險打獵了.

 

頭號目標是草蛇.

 

我們兩個兩個一大一小的分開來找,

手裡拿一根路過竹林時, 用士林刀削好的劍.

 

我們先看那兒有片片斷斷的蛇蛻 ( 就是蛇皮啦 ) , 發現了就全部圍過來找. 也不是每回都有收獲的, 但每兩三次出草, 總會找到一條半條的.

 

在河床森林發現的蛇, 以綠色草蛇居多, 都在一公尺多長, 手指圈起來一般大圈.

黃肚皮的水蛇也有, 龜殼花, 竹葉青就只聽到過, 好像沒有親身對決過. 有時沒找到蛇, 就去河畔豬籠網護堤的石坡濕地去找狗母蛇, 肥豬麻 ( 都是蜥蜴之類的, 可能還有目前列為保育類的山掓ㄜ) 玩玩.

 

可能人性本惡是可信的, 一發現獵物, 一定先用石頭丟, 等擊中受傷流血後, 就圍上去用竹劍砍殺刺穿腸肚. 最後等到遍體鱗傷的蛇活動遲緩了, 就由酋長扛起一塊大石頭, 將蛇頭砸碎, 以防他認得, 晚上復活出來報復.

 

等全部人馬都打得過癮後, 由領袖用竹劍挑起蛇, 大伙兒魚貫而行, 找到一片平時我們不去玩的草叢, 將蛇丟棄, 完成善後.

 

這段血淋淋的描述, 可能就是紅蕃包圍白人殘殺到死, 土狼群包圍獵物圍絞, 撕裂分食, 鄉野惡少圍毆陌生訪客, 頭破血流致死. 原始部落出草砍人頭, 宗教國家對異教引發的戰爭殺戮, 黑社會幫派的殺鬥, 賭場設局殺肥羊, 政壇羶腥惡鬥, 商場不公平的惡質手段…..大概都是孩子打蛇式的把戲吧!?

 

其實梅溪探險樂園不都是如此慘烈的畫面.

 

每天早上七八點, 街上的婦女都會背一籃衣服到河邊來洗, 我都會應邀幫母親提著小小木片釘的肥皂盒跟著到梅溪來. 等媽媽們四五個一伙找到她們熟悉的位置, 調整好洗衣石 ( 有時我會幫忙塞石頭, 穩著洗衣石板 ), 開始邊洗衣服邊八卦後, 就沒人理我了.

 

我也不喜歡聽她們的八卦, 街上就這麼小, 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個人的打屁豬頭皮, 我還是去探險的好. 一個大石頭一個大石頭的去翻一翻, 常常都會有泥鰍, 小蝦, 黃甘, 苦花, 禾花, 大肚圭, 熱帶魚, 小屎蟹, 還有黃鱔, 藍色的塘 ( ) 虱或是小烏龜. 真是熱鬧非凡 目不暇接. 但我都不去捉, 因為母親不喜歡我弄髒跌倒或是給河底碎玻璃刺破手腳.

 

清清河水底除了會動的, 還有許多靜靜的可以探險拾豔.

 

黏在石頭上吃水藻的小田螺, 混在砂石裡的蚶蛤, 還有各種顏色形狀紋路花式質料的石頭, 常常讓孩子們當寶藏般拾回收藏.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我駐在巴西, 每到一處海邊都要揀幾片晶瑩剔透的石子回來, 在亞瑪遜河就拾起各種飄在河岸乾枯的大小果核種子回來, 放在一個仿印加文化圖騰的塑膠土盤中欣賞.

我查訪完獵物藏身之處, 下午帶兵馬來正式狩獵就好玩了.

 

有一種石頭我們最喜歡揀的就是 [ 冰塊/ 崩塊 ]. 是一種顏色很重風化了的彩石, 可以用來在水泥地上畫圖或是在圍牆上寫字. 每次梅溪探險回家, 人人手上就會握著一塊崩塊, 沿著新農茶廠的圍牆一直畫到大成路來. 記得我們最常作畫的地方就是楊梅戲院前的水泥地板廣場.

 

我們畫連續方格來跳家家, 我們畫戰車反攻大陸, 畫水牛耕田, 畫男生愛女生 尤其是在戲院大門右邊有一座十五米長寬, 一人高的水泥消防蓄水池,每個孩子都在兩片牆上盡情的寫盡情的畫.

 

也許是這個背景, 我對各大城市建築牆上, 橋上, 屋簷上甚至教堂給塗鴉的看法, 並不十分厭惡排斥. 也許在路上停放的汽車上劃一兩條線也是同樣無心的吧?! ( 別罵我 )

 

等媽媽婦女們洗衣服是很無聊的, 但這幾乎成了我每天吃完早餐稀飯後的例行期待, 真是沒有辦法. ( 生活上常常要面對一些不喜歡但又躲不過的必要麻煩事,相信也是同樣心情的吧!? 那就想辦法變成快樂的心情嘍 ) 有很多時候, 我就爬到最大顆的石頭上去躺著, 看藍天上噴射機劃過的白線. 真是海闊天空.

 

這時可以清楚的聽到十幾公尺外, 河水穿過水壩豬籠石隙縫, 流下來的聲音, 很多隙縫, 很多種聲音, 浹雜著搗衣服的槌打與七嘴八舌的八卦, 安靜的梅溪河床, 還真是成了熱鬧吵雜的樂園哩, 我很喜歡.

 

靜靜的河岸有相思樹, 楊柳也有一棵高壯濃密的菩提, 竹叢裡有長果像鳳梨的林投, 有爬藤, 還有野薑, 芭膠/蕉蓮, 有一種可以槌碎了, 用來毒魚的魚藤最最神祕.我也喜歡採一種叫落地生根的厚葉子回去夾在漫畫書裡.

 

離母親們洗衣服不到二十公尺的廣大幽深水面, 是有點兒邪惡又神祕的.

 

儘管我每天都跟母親來河邊洗衣服, 但我絕不允許爬到水壩上一步.媽媽們也從來不談水壩的事, 甚至看也不會看一眼水壩的方向, 好像那潭子水跟本就不存在似的, 除非有人淹死,才會進入她們的話題. 而每年都會有人在這裡落水滅頂的.

 

我知道水壩是有魔力的, 早晨平靜的水面總是有一層霧氣在緩緩流動. 我站在不遠的大石塊上可以清楚看到水潭的全貌. 兩岸都有密密的樹叢. 右岸較陡是用豬籠石網護著的堤. 隨時會有碗口大臭青或錦蛇巨蟒出現的感覺.

 

垂柳樹下, 就是夜裡傳說有人看到女鬼的地方吧? 左岸是濕地, 上面緊接著劉阿圳親家的田, 竹林中隨時可以看到掛在枝頭的死貓. 有幾只色彩斑爛的尖嘴魚狗守候在壩上卵石牆邊, 跳上跳下, 還不時沖進水去, 可能是水鬼派來引誘小孩接近水面的吧?

 

有媽媽在, 我不能露出任何行動的企圖,

下午, 下午我會再來探個究竟的.

 

[ 對不起, 下午七點月英大姨子做第二面祖母, 兩次都是孫女,

 

要請客吃飯, 我不能寫下去了, 下回見. ]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2002.10.12

 

ps:今天賴宗正同學打電話來了, 他住加州 San Diego 1-858-792-0703

 

請同學們招呼他.

 

 

哥兒姊妹吉祥:

 

終於說完了這一段故事.

許多美好的事, 過去就過去了.

 

有人引用 [ 不可還原 ] 的程序來調弄感傷,

故做化學家狀.

 

我了解最美好的仍在未來,

等著我們去經歷.

讓我們快快樂樂的去開展吧!

 

祝 健康快樂

 

嗣洋敬上 2002.10.13

 

[梅溪再見]

 

夏日午後的楊梅街上總是懶洋洋的在睡夢中,

只有梅溪才能找到夏日的活動力.

 

小孩趕著要長大是沒有時間午睡的,

也只有到溪裡去才能找到適合舒展的場域.

 

匆匆扒完午餐就騎斜馬跑到梅溪水壩來探究竟.

 

靜悄悄的河邊我們是第一批的午后訪客.

來到傳說中女鬼出沒的柳樹涼蔭下,

緩緩的爬下豬籠石網護牆, 伸腳就可以泡到潭水面了.

 

儘管四十度大熱天, 還是陰涼得讓人發毛,

那兩公尺多深的水潭, 真是有一股攝人心魂的邪氣,

我們不怕突然從水底石窟鑽出來的蛇蟒,

我們都不會游水, 真擔心會有一隻手突然浮出水面,

把我們的腳往下拉.進水去.

 

因為河水水位起浮, 接近潭面的石頭都長滿青苔,

一不小心就會滑進水潭爬不出來的.

 

幸好不到十公尺外的柳樹根上,

栓著一頭上午耕作完正在水裡午休的水牛,

讓河面增添了許多 [ 人氣 ].

 

牛我們比較不陌生的, 萬一真滑落水去,

我們可能就會拼命往牛身上去划水救命.

 

每個小孩都知道, 這潭水面每年都會有人淹死的,

我想他們一定沒有看到水牛在旁邊洗澡.

也不知他們的精靈能在白天出來玩水嗎?

 

既然不會不能也不敢下水, 我們就沿著水潭四面游走,

看看較淺的上游, 有啥好玩的沒?

 

哇塞, 這水面還真寬廣哩, 都走好遠了,

幾乎很陌生的河面了, 水還是深過大腳腿,

這樣會濘濕褲子的, 回去不容易通過媽媽臨檢這一關.

 

我們繼續在深草淹沒的河床往上探險游走,

這水潭以上的地域, 我們很少來,

因為是鎮公所孩子們的地盤,

遇見了會有些麻煩.

 

這裡看起來雖然也有人洗衣服,

可能都不是住街上的, 洗衣石上的肥皂痕跡不是很明顯.

 

抬頭都快要清楚看到縱貫道路上的二重溪橋了.

這才到了可以涉足而行潺潺流水的小溪流.

這裡離街上遠些, 比較少人前來.

臭尾草開花比人還高, 時時會檔住視線,

綿綿的花絮紛飛, 一直要往人鼻子裡鑽,

四週圍有點不可控制的詭異氣氛.

 

二重溪的橋墩也有兩重,

一重是架在使用中的縱貫道路路面下,

一重是以前舊路的遺跡,

好像是炸掉的殘垣斷樁, 觸目驚心.

有點兒想到蘆溝橋反攻大陸,

或是桂河大橋的電影片場,

聽說以前輕便火車駛經這裡,

自從車站往下移後, 楊梅風水壞了,

就變成現在大家都不很合作的樣子

( 別罵我ㄜ,童言無忌, 反正是聽來的歷史嘛) ,

這也是街上孩子探險的盡頭,

沒有人會再往上游去的, 因為沒路,

也因為會趕不回家洗身腳,

在母親那兒也很容易露出馬腳.

 

還是鋪石頭路的縱貫道路是可怕的虎口,

往來十輪大卡車多又快, 常常輾死人,

沒有小孩子可以被允許獨自穿越的.

,

我們背著二重溪橋的方向往回走,

突然聽到一陣吵雜的人聲,

夾雜著石塊在洗衣石板上鎚打的撞擊聲.

 

上前一看, ! 我們遇到救星了,

原來是吳家大哥哥阿添, 帶著幾個囉嘍

( 阿添哥好像小學沒讀完就掌牛去, 所以有些江湖,

不過他跟我哥很熟, 不要怕 ),

在敲魚藤水準備毒魚來了.

這下子一個午後的節目就會精彩絕倫了, 哈利路亞!

 

楊梅溪裡大規模的捉魚活動, 在高山頂喜歡用蓄電池去電魚,

一方面是因為警察看不到, 另一方面也是鄉下人才有用蓄電池點燈.

 

楊梅街上兩條河就用毒的, 材料有 [ 氰酸加里 ] 與魚藤兩種.

 

前者聽說很歹毒, 人吃了魚都會遭殃, 所以我沒看過.

就像炸魚一樣, 我也沒親眼見過有人用炸藥炸魚.

可能管制非常嚴格吧!

 

一般都是用魚藤去把魚弄昏的. 河邊或山上可以找得到生的魚藤,

不然市場也有人挑來賣, 我記得都在武營街轉進老市場的許天送中藥鋪買的,

五毛錢就夠用一次的份量了.大概有姆指粗, 五六公尺長的枯藤.

 

毒魚活動是非同小可的大條事情, 除了準備魚藤毒魚,

許多網子, 篩子, 畚箕撈魚, 臉盆, 腳盆, 錫桶, 米籮筐裝魚之外,

最重要的還是要組織足夠龐大的防衛隊,

分別守在至少長達一百公尺的毒藤威力範圍的河域上,

避免肥水落入外人田, 滿河浮起的魚蝦讓外人揀走了.

 

當然路不是你開的, 河水會流, 魚蝦會逃命亂竄,

誰規定你毒魚時, 我不能來釣魚捕魚?

 

誰證明跑進我魚簍的不是我自己用飯團粗糠引來的獵物?

 

因此只要聽說有人毒魚,

全世界三山五嶽的好漢娘子,

都會出動到梅溪裡去圍觀,

當然手腳不會閒著,

隨時隨地都準備好動手揀魚分紅的.

 

主其事的頭頭要如何處裡這麼複雜,

但又不能讓他混亂的場面,

真是比阿扁要面對目前的政經問題還不簡單,

所以說毒魚這檔子事,

不是任何人都能幹得平安無事又皆大歡喜的.

 ( 不知幹個人民公僕的大檔頭是不是也如此? )

 

在梅溪毒魚, 通常都會把重兵擺在水壩深潭的四週.

 

因為廣大的潭面是大條魚蝦的大本營.

加上水壩阻檔, 藥力可以集中,

被毒昏的獵物也比較容易捕集, 不會分散太廣.

 

通常主力部隊沿著水潭兩岸, 各持長竹哥連結的網,

見魚翻白浮起水面就撈, 再分派七八個人手,

守住水潭左側的灌溉渠道二三十公尺的捕獵範圍,

意思意思的填補漏網之魚.

 

再下游的部份, 就開放給所有前來圍觀的江河好漢娘子軍了.

 

這也是敦親睦鄰的最佳典範.

吃相不會太霸氣, 通通有獎, 個個歡喜,

整條河的百姓, 都和和樂樂的玩他一個夏日的午後.

最是消暑又過癮.

 

阿添哥看到草叢裡走出來的是我們, 立刻熱切的招呼了一下,

可是我們實在太小, 沒力氣打架, 當守衛唬不著人,

就沒指派我們特別任務.

 

我們先好奇的看他們在水潭上游二十多公尺的洗衣石上搗碎魚藤,

又將魚藤水分散灑遍水潭較沒流動的水域. 奶白色的魚藤水隨著潺潺溪水,

流進午後未進食的饞饞魚蝦嘴裡….半點鐘不到, 河面就有動靜了,

 

魚蝦像大鍋煮熱水一般, 先是一兩尾竄起浮出水面, 漸漸變多,

潭面水面越來越像滾了的熱水大鐵鍋, 畢畢剝剝的魚蝦滾動著湖面,

 

哥兒也都興奮得揮動著網子不停的撈, , ,…. 撈個不停.

我們因為舉不動大竹哥, 也沒分到網, 只好同樣興奮的分享他們的興奮.

 

但是即使僅只是站在及膝淺水裡, 也會給奔命的魚撞得心花怒放,

手忙腳亂的不聽指揮起來哩.

 

我看阿添的人馬個個都瘋狂的陶醉在魚藤的威力裡,

我在水潭區域的高潮漸緩之後, 溜出主戰場,

沿著母親們洗衣服的溪床往下游走.

 

乖乖, 這魚藤水的威力可真不小, 離開水壩三十米了, 仍處處可見魚肚翻白.

走過梅溪橋兩側的垃圾山, 走到大同國小預定地的校門前 ( 尚未有正式的橋 ), 走到高春子先生的池塘下, 快到化學工廠了, 還有醉昏昏的魚蝦可揀.

 

整條河裡人聲沸沸揚揚, 真是午後大市集啦.

我真是佩服阿添哥的偉大創作演出.

 

夏日午后的楊梅街上在安靜的午睡著,

梅溪兩畔延綿的稻田, 因為孕滿豐實待收割的稻穗,

也沉浸在期待的喜悅中, 靜靜休憩.

化學工廠橋下的水面讓白奎奎的灰泥給毒死了,

也是靜靜的躺著淌著.

 

夏日午後整條梅溪就只有水潭到梅溪橋到化工廠前的這一段,

不但兩岸綠蔭映人, 滿河床揀魚捉蝦, 嬉水拾寶的大人小孩,

歡笑喧天, 生氣蓬勃, 快樂無邊啦!

 

再見了我們童年的梅溪,

也可能是我們楊梅人生命中永遠消失不能還原的樂園.

 

夢裡的梅溪.

 

( PS:站在九樓的陽台上, 我每天都仔細的看著日出方向的陽光山林,

對到近處的縱貫道路二重溪橋, 沿著河流的蹤跡, 往南 [ ] 順流而下,

經過拓寬後的新農橋, 大同國校高聳的校舍嚇然在望,

遠端下游昔日的化學工廠橋依稀可見.

 

整條梅溪, 只剩新農橋右側五六十米平方的範圍,

尚留有一小片費{ } 耕的慘綠, 梅溪兩岸,

早都蓋滿了橫七豎八, 不同時期, 毫無規劃的水泥紅磚建物,

河堤的兩岸是水泥堆砌的護路圍欄, 河底流動的液體,

早成了一條無奈的大污水溝. 哈利路亞. )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2002.10.13

 

幸光兄暨諸位鄉親哥兒姊妹們吉祥:

 

收到信後, 又不能自主的想起聖城鄉親種種.

今晨看商業週刊敘述日本新生銀行近乎 [ 起死回生 ] 的管理經驗 (詳附件).

我把您兩天前問我: [ 要幾份客家親? ] 的事連想起來,

就一相情願的閉門造起這輛車來:

 

新車型號: [ 以巴西客家會館為號召創建台巴客屬工商觀光遷徙大聯線 ]

 

行動一: 將現有之 [客家親] 精選崇正會幹將認養執行, 長期寄送台灣客屬鄉鎮公所以及學校圖書館陳列, 藉以擴大重建加深巴西客家僑社與故鄉母地之聯繫.

 

行動二: [客家親] 並同 [巴西客家會館] 建館沿革圖文 (數位影像) 及客屬僑社簡介, 正式行文送給行政院 [客家委員會] [客家電視台] 各地 [客家廣播電台] 邀請在相關節慶活動及節目中轉播, 展示後長期陳列.

 

行動三: 將往後編刊之 [客家親] 增闢與國內 [客屬委員會] [客家電視及廣播電台] 聽眾聯誼橋, [各鄉鎮公所] 鄉親聯線 (伊媚兒或是郵件傳遞) 之園地. 鼓動,誘拐, 強迫, 威脅各方, 主動, 被動, 高不二將或半推半就燒熱兩半球親情之交流.

 

行動四: 將往後 [巴西客屬宗親返台探親團] 加列3-5天活動, 強行安排拜會行政院 [客家委員會] [客家電視台] 各地 [客家廣播電台] [各鄉鎮公所], [媽媽合唱團] [巴西客家會館] 為公關號召, 推廣宣傳巴西客屬工商文化社會活動點滴. 加強母鄉與僑鄉之交流基礎.

 

行動五: [樂園僑居] [巴西客家會館] 為精神號召, 邀請台灣各鄉鎮組小型工商及觀光考察團來巴西旅遊參訪, 找尋兩地第二第三代甚至第四五代血緣鄉親永世合作開展事業之契機.

 

讓我們共同期待這款新車上市.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敬上  2003/10/23

 

嗣洋:

承蒙你
明後天就會寄出去
永西看<梅溪>
一直看到朝晨3點正肯放
宏昌也緊講恁好看
還有盡多婦人家也講盡生趣
盡失禮就係
文中介同學名
大部分就削忒去
有兜位所
為到電腦排版也縮減忒
唔過唔係盡多
想你會諒解正係

客家活動中心於18日上樑儀式後
頂樓5樓完成水泥澆灌工程
該樓由佛光會承購
3.4樓是文教中心
這裡將是華僑活動的中心紐帶了
你講
早日邁出屬於異鄉自已人的春天
我想我們已經跨了一大步了

即頌
如意
宇光 1021 SP.

 

幸光吉祥

真是意外的來信與安排

不能繼續與諸位打拼經濟

十分慚愧

所以久久不知如何向第二故鄉的鄉親們問安

現在也不敢勞煩代為問候

只祈大夥兒共同齊心

早日邁出屬於異鄉自已人的春天

 

我的地址是:

 

9842 Wendon Street,

Temple City, CA 91780

U.S.A.

 

上下時請來玩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敬上 92/10/21

 

>From: "teng yukuang" <yk919@hotmail.com>

>To: syyuan@hotmail.com

>Subject: 請教地址

>Date: Tue, 21 Oct 2003 06:33:03 -0200

>嗣洋兄:

大作<梅溪>已經一次刊登<客家親>.真謝謝你的成全.

這種洋溢客家鄉土味道的文章,正是我們所喜歡和需要的,請常賜稿.

想寄給你,要幾份?請給我地址.

很多鄉親在想念你呢!

匆祝

平安快樂

 

鄧幸光  10.21.SP

 

建功吾兄如晤:

 

多謝五月九日寄送之兩張照片. 讓我思緒又飛回甜美的南半球.

去年新正去職返鄉後, 在楊梅住上一段時日, 每日晨昏均能在樓頂晒棚觀賞楊梅坳景物. 五十餘寒暑, 倏忽而過, 許多記憶, 騰湧再現, 充滿歡愉. , 十月回到洛城與妻兒團聚, 寫來與梅中初中53年畢業同窗分享, 多能感念昔日時光之美善. 茲謹致遠駐聖城之楊梅人吾兄翫賞, 倘能稍解鄉愁, 則甚喜.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拜2003.5.28

 

[本函請三怡兄代轉, 在此併謝. 梅溪分四段敘述,

每次都有信頭帶引, 也算是些許趣味吧! ]

 

[梅溪]

 

哥兒姊妹吉祥:

 

國慶快樂

泰國台灣一個月, 回到洛城, 又精神飽滿, 鬥志高昂.

先送一篇楊梅的回憶, 解解紹光的鄉愁.

大夥兒也要勤快點兒寫信啦!

國恩家慶  快樂健康

嗣洋拜2002.10.102010-29

 

[ 又見梅溪 ]

哥兒姊妹吉祥:

六月二十五日星期五, 下雨的日子.
昨天岳母與舅舅, 舅媽, 阿姨們, 來中壢蕃藷藤吃完午飯後, 到家裡來喝茶, 所以今天妻就偷個懶, 不回楊梅了.

雨中, 我獨自撐起一把破傘, 往火車站進發. 那傘是出門後才發現, 斷了兩根傘骨, 不過還可以遮雨, 想等會兒, 到了火車站, 才讓它功成身退的.


中壢已經是外國勞工的大站, 多半時候, 如果不是學子上下課的時段, 月台上, 車站裡, 總是外國人多過本地人的. 這讓我有一種身處外國, 卻又超級自在的奇妙感覺/是錯覺吧?

 

雨中的火車站, 人潮自是擁擠了許多, 多數人都是來去匆匆的表情, 有些更是不知不覺的抱怨著, 也不想知道她們為何事, 感到不耐其煩?

第二月台是南下, 可以把我載到楊梅去的, 區間車的火車頭, 總會停靠在倒數第三個枕木座椅的位置.


十點四十分駛往高雄的自強號, 再過幾分鐘就要進站了, 我在售票機前, 就清楚聽到廣播說, 南下新竹的區間車, 將晚七分鐘進站, 於是我一路心情愉快的從月台間, 上下樓梯間來去.

 

第二月台的倒數第四個座椅有空, 火車靠站的那側, 只有一位外藉女子在吃早午餐, 大概是一個蔥油餅吧? 行李佔了個位置, 我在右端落座, 一位郊遊打扮的中年女子, 來回兩次, 才在中間坐了下來, 用餐的女子把行李, 挪到腿上, 禮貌性的, 騰出較大的空間來歡迎新加入者.

 

這位郊遊者是與四五位女士一齊擠上月台前來的, 先時還有說有笑, 可是空位無缺時, 這位落單的, 只好獨自一人找空位落腳? 最近很常看到, 年紀輕輕就退休的老師, 她們總喜歡結伴, 南下北上的半日遊, 或當天往返, 增添月台上, 車箱裡的文藝氣氛.

又一位高頭大馬的中年女子, 擠上月台前頭, 半張生活壓力沉重得頗不快樂的臉顏, 半張沒有表情的表情臉面. 若不是身高一米七十幾的話, 不會引人關注的啦!

 

 [] 一面望著從月台屋頂, 懸吊下來的大型車班指示燈箱, 一面自言自語的說: [什麼時候才有車哇?] 聲音低沉得像男人? 我回過頭去看個究竟.

她又說: [怎麼那麼慢啦! 汽車也慢, 火車也慢!]

 

我知道又碰到了一位 [讓生活給打敗了的可憐人], 決定拉她一把.

 

於是緩慢的指著我身後的另一半面枕木椅說: [先坐下來吧!] 聽到居然有人會招呼她? 順從的坐了下來.

我們之間是一根當作靠背的厚實枕木.

 

我問說: [你要去那裡呀?]

 

[埔心唉!] 口氣好像全天下人, 都要知道似的.

 

[我剛才聽廣播說, 去新竹的要慢分, 我想等這班四十分的自強號來後, 就會到了吧!]

她開始靜了下來, 雨絲絲嘶嘶的落打在月台的鐵棚屋頂上.

自強號進站了, 從廣播結束開始, 月台上的擁擠人群, 就開始騷動起來, 我們要搭區間車的, 一下子就變成了明顯的少數, 卻能很從容不迫的少數, 可以靜靜的欣賞他與她們擠上擠下窄車門的少數看倌.

一位年輕越南女子, 提著一個手拉行李, 用不流利的國語, 指著車班指示燈, 好像是在問: [是這個嗎?] 我很想回答她的, 這是我幾十年養成的職業習慣, 只要有人提出問題, 我就很想設法為他提供解答.


因為月台上已經有許多位, 操越南話的外籍乘客, 我雖然聽不懂一句, 不過那腔調, 軟軟的, 真的很喜歡聽. 她離我稍遠一些, 這時我看到一位離她最近的年輕人, 坐著抬起頭來回答她說: [要等一下才會來, 不要急!]

我還蠻欣賞這位熱心替人解圍的少年人.

這時車掌正在急忙的招呼乘客上下車, 有一分多鐘的時間, 月台上是忙亂極了, 下車的人還等不即走開, 就拿起手機卯電話聯絡親人, 兩倍流量的行李, 更讓月台空間無旋馬之隙. 好不容易, 一聲汽笛響過, 自強號緩緩駛出了月台, 全世界才又回復了平靜, 雨絲絲瀝瀝的下著.

這時拉著行李, 仍然站在年輕男子身邊的越南女子, 又輕聲的問了一遍: [是這個嗎?] 我聽出聲音裡的無奈與急切 ? 好奇的望著四五公尺外的異國女孩, 天啊! 她手上握著的是壹張大型的火車票, 要對號車才有的呀! 該不會是幾秒鐘前, 剛離開月台, 要駛往高雄的自強號吧?

那位年輕男子, 短袖白襯衫, 漲紅了臉, 檢視了一下越南女子手裡的自強號車票, 意識到自己犯了頗為嚴重的錯! 可是他似乎下意識的為自己辯駁, 喃喃碎碎的說著: [我以為她是要搭區間車...我以為你是要搭這一班...] 他指著車班指示燈, 頭低低的, 不怎麼敢看越南女子, 月台上五六位乘客, 好像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言語紛紛.

[怎麼辦吶? 怎麼辦啦! 怎麼辦....] 越南女子就要哭出來了, 一面還向著南下的方向, 用越語大聲的與某人交談著. 我原以為是向五米外, 另一張枕木椅上的兩位越南國人女子交談的? 幾十秒後才知道, 她是用手機與方才走掉, 自強號列車終點站的親人, 在交談解決方案的呀?


[
妳去站長室吧?] 男子指著月台的地下通道, 又遙指相隔兩個月台的前站入口處.


我的天呀! 怎麼可能, 讓一位不懂中文的越南女子, 瞭解這一連串的標準作業程序呢? 換做我們獨自在胡志明市的火車月台上, 遇到相同的錯誤, 越語更是半句不通, 又會怎樣著急無主的呢?

 
越南女子果然完全不懂, 年輕男子為她說明, 要她自已獨立去執行的整個SOP?

她一味的想把車票伸給年輕男子央求說: [請你替我去啦, 請你去弄好嗎?...]
她真的快要哭出來了啦!


可是十點50分的區間車就快來了? 那男子就硬是不肯起身幫她, 一味的指著地下通道的水泥梯口...方才那位身才高大, 要去埔心的中年婦人, 也開口了: [自己去辦改票啦! 我們的車就要來了...]

我幾乎要忍不著了, 立刻起身走過年輕男子, 看清楚越南女子手中的票, 輕聲的安慰說: [你的車就是剛開走的那一班, 不要怕, 你的票可以改時間的, 最多一個小時就有一班, 我帶你過去站長室辦理, !]

我半拉半哄的, 她也有聽沒懂的樣子, 半推半就的隨我移動腳步.

[妳要去那裡呀?] 我稍稍大聲的問, 想去除她的疑慮, 高興起來吧!
[
台南] 她嚅嚅的說.
[
你一個人嗎?] 我看她還想把行李擱在月台, 托其他乘客照顧, 半點都不瞭解, 改車票會要花些時間的, 而月台上的那幾位乘客, 幾分鐘後就都會離開去?
[
我一個人啦!] 我好奇的望了望五公尺外的外籍女子, 我一直以為她們是一起的...


[
妳的行李重不重呀?] 我習慣性的想替她提, 又怕她擔心是遇到了騙徒? 人心自古都如此啦!

[不重, 不重! 自己提就可以啦!] 這時候她好像倒學會謹慎起來了?


下了階梯, 又遇到一對本地的母女, 站在第一與第三月台的中間, 滿臉迷惑, 似乎不知該往左還是往右? 於是我一併拉了她們一把, 問說: [妳們要去那裡呀!]

她們真的很感激的表情說: [我們要去外環路喝喜酒啦! 不知道要走前站還是後站?]


我看了看她們手上的喜帖, 可是紅色的紙張寫黑字, 燈光不足. 只能拉著她們的手說: [先跟我到前站, 替這位女士解決車票的問題, 然後再為你解說好啦!]

到了前站進口處, 我向站務員說明一下越南女子的問題, 心想把她交給他, 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位老站務員, 只看了看車票說: [這上面寫得很清楚呀? 不會自己看嗎?]


我的天啊! 我們展開你來我往的四五句對話, 結果我決定花些精神, 替這位老台鐵人, 上了一堂 [服務精神] . 請他對旅客要禮貌一些才好. 萬一你去到了外國, 言語不通, 不也希望別人有多一些耐心, 幫助我們嗎?

 

自知理虧的站務員, 等到另一位站務員剛好經過時, 我們也才把越南女交代好, 回頭看清楚倆母女的請帖, 請從前站出去搭計程車即可.

鑽回月台的地下通道, 廣播正呼叫著:
 [要搭十點五十分往新竹區間車的旅客, 請在第二月台上車...]

在岳母家用餐, 午後辭出, 我因事往新農路去. 回程, 在民國七十六年改建的梅溪橋上過, 發現河的兩岸, 已經鋪上了, 整齊美觀的木質人行步道, 河道也清理乾淨, 僅管雨絲絲的, 我也一連拍下三張照片才不捨的離去. 抽一張出來與哥兒姊妹們分享, 美東的紹光, 金枝, 良惠, 金發, 還有南卡的耀星...

一定也能稍解梅雨季裡特有的鄉愁吧!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 6/25, 2010 晚十點於中壢
 

 

[紹光回應]

 

紹光吉祥:

這照片, 真的是為你拍的.
就從上面的橋, 往校門的橋拍的, 你家就在遠處右手邊.
你是同學中第壹位看到的.
但是, 我對 [那些人] 仍持保留, 而且不願接近.

不過, 昨晚姪女和美來, 告知姪兒万丁公司拿出五百萬,
與中央大學客語研究所, 設立一個客家文化講座.
又私人拿出三百萬, 以家母新妹與他母親(我四嫂)秋妹之名,
在央大開設 [全球客家婦女研究基金]
還另備一百萬成立 [客家希望工程: 客屬青年人才發展計畫]
每年請120位耆老, 一對一教導120位客家子弟, 成為客家薪傳的火炬手.
也許我會有機會與地方人士開始互動, 看看是否牛鬼蛇神?
真的夜深了. 你也要多保重啊!
敬頌
  健康快樂
 
嗣洋上 6/26, 2010 1:30 a.m.

Date: Fri, 25 Jun 2010 13:14:39 -0400
From: huang To: syyuan
Re:
又回到梅溪

Dear Szu-Yang,

這真是一篇極為感人的散文﹗它生動地描寫月臺上短短幾分鐘充滿人性的情景。看了讓人不禁長嘆。也只有像您這歷經無數世間人情冷暖的過來人才寫得出來。

看到照片中的梅溪﹐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幾年前回鄉時看到的那條荒蕪髒亂的溝渠。看來楊梅的政府和地方人士對故鄉環境的改善是做出了很大的成就。不知道照片中的是那一段梅溪﹖大同國校邊我的童年老家前那段是否也整修得如此一般﹖

紹光

On 6/25/2010 10:02 AM, SZU YANG YUAN wr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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