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小將吉祥：
趕回來向和美姊上香的崇耀，
今晚將搭華航返回聖地亞哥。
昨晚午夜過後才和永艦哥哥，
從打烊後的薑母鴨店分手。
永艦是 SoHo 投資專業，
崇耀對於理財也剛著手，
兄弟倆因為和美姊的因緣，
才有了面對面暢談理財的機會。
四月十五星期六的子時起，
是和美頭七之期。
前一天星期五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伯恭父子就和衆弟妹及晚輩，
共同進行和美頭七相關的法事。
圓滿功德。
星期四中午小姑姑請崇耀餐敍，
永艦訂在所謂田中央的：
4-7 休閒餐廳。
那是大江購物旁邊 ，
石門水庫水利會的4-7 號大池塘。
上個禮拜永艦為太座悌玲的大學同學籌辦歡敍時。
才第一次邂逅。驚為天下第一膳。
大穀倉改建的平房餐廳，
四周圍工廠林立，獨僻靜的池畔，
水田圍繞，林木茂密，鄕情野趣。
可以容納二十五桌。即使非假日的今天，
也賣上一整輪的食客。
出色的客家菜，白斬雞、湯圓、米台目、
炸福壽魚塊、䓤爆牛肉、韭菜炒下水、
紅燒蚵、何首烏鷄湯、糖醋排骨、炒高麗，
十全十美才 NT2950元！
日英和中鈺都讃不絕口，
打包了三道，幾乎沒有動過的菜。
大伙建議我下次邀同學造訪。
餐後回永艦家小坐，
小姑姑送日英一盒鷄蛋，
是趙総監早上差人送來的。
中鈺直呼太多了，那吃得完？
永艦玩笑說：可以上網拍賣了。
總監整治了一處休閒農場，
自家的幾十上百隻鷄，
每天下蛋，不愁蛋慌。
離開時永艦開車送我三人到家。
崇耀未上樓，
就直接搭機場捷運去和美的客廳。
還認真的轉告我：
大家開會決定，不要我常待在靈堂。
和美姊可能會不方便回來？
明晚的頭七法會，也不要出席。
我暗自訝異：
孩子們個個嘴裏都說尊敬我，
怎麼會有如此迷信的說法？
卻又未曾事前和我商量？
但我只是默默的接受，
並沒有對兒子們生氣。
所謂七十以後的隨心所欲，
大體上就是這麼個樣子嘍！
不去和美客廳走走坐坐，
會隱約的若有所失？
若去了, 徒增孩子們不安，
又何必呢？
星期六晨依然六點起來，
如廁、飲水、拍肩、崑崙功、
龍游、武當金剛功八式後，
兒子仍未醒來？
昨晚和美姊的頭七累疺了？
煮咖啡、烤雞單片土司早餐後，
不得不把兒子叫起床。
今天説好要上臺北東門，
拜訪九十七歲的大伯母。
出門左轉二個紅綠燈就到機場捷運。
新建的A22 老街溪站正在測試階段。
到達環北站的，下完旅客後，
會來回一趟走街溪站。
這是最近一個星期才知道的。
上車後一陣驚喜，
五顏六色的地板及牆面，
全是森林小鳥的彩繪。
斜對門的坐椅上，
安置著一隻雙手可圍抱的紫色大圓球，
原來是一隻雀的造型。
我和兒子已經各坐一側，
取出手機拍下一張。
隔座的小伙也起身，
靠上來拍個特寫。
對面正在熱切電話中的外籍工作者，
也躍躍欲留影。
我問兒子說：
弟弟或許知道是什麼鳥吧？
兒子沒有表示什麼意見，
隔鄰的青年人倒是猛搖頭？
幾秒鐘後，指著正對面窗戶頂上，
兒子說是紫嘯⋯什麼的？
我順勢仰頭，
原來是這列車廂特展的說明。
這次的主題是 ［ 紫嘯鶇 。音：東 ］。
機場捷運已經辦過多次車廂彩繪活動。
記得第一次是配合橫山書法藝術館的開幕試營運。
那也是疫情剛開始的時候，
我拍了幾張車廂地板上的書法。
下機捷轉搭高鐵10:11 北上。
二十分鐘抵達台北，
出站下樓就是台北捷運。
象山線三分鐘不到就來了。
今天兒子不想逛紀念堂。
三個站就在東門郵局下車。
昨晚和美姊頭七之祭，
崇耀就告知阿皓哥，
說今天要上來探望母親。但不用餐 。
所以阿皓上班去，
媳婦玉玲帶孩子回関西外婆家，
八樓家裡只大伯母一人。
開門後大嫂十分訝異.
又説不出來的歡喜。
每個星期六來陪大嫂聊天時，
泡完茶後，第一個活動就是打開 Skype
請遠在聖地亞哥的兒子，
現身在遠端向大伯母請安問候。
大嫂開頭第一句總是玩笑說：
[ 最近又長胖了！]
第二句就說：
[ 來喝茶、吃水菓啦！哈哈。]
兒子都只是笑笑回說：
疫情回不去喔！
水果等明年回去再吃…
話題不外是孩子、健康、運動
很多年了，大嫂仍不習慣對著
iPad 的影像説話。好像聽不真切，
漸漸成為不能接續的各說各話。
非常有趣又戚戚。
最後大嫂都會近乎命令的說：
[ 要早點回來啊！否則就⋯]
我立即挿入打斷
不要長輩情緒變低落。
大嫂拉著崇耀的手，
擁抱一下，走向客廰，
我示意先向神桌上的大伯問安
泡茶一直都是我的專業領域
冲茶後大嫂笑指著崇耀
用右掌壓低近膝蓋說：
[ 記得以前才這麼小
現在已經長這麼大
還是兩個孩子的爸 ]
大家都笑個不停
同樣的話和動作
大嫂也指我說上百遍
民國四十二年祖母後百日內
大哥和大嫂及時成婚
大嫂説：
[ 你那量時才四歲
站在我的新娘間房門口嘴勺勺
恁是不肯走進來給我抱
現在已經做阿公了 ]
我也才猛然聯想到和美：
民國四十七年我讀水美國小三年級
幾乎每天下課後和三兩個同學
都會繞到鐵道旁的山上茶園玩
二哥二嫂掌管著六甲山林
大家都稱他是楊梅山大王
可惜那時的台灣全省
遭逢連年乾旱的氣候
茶園和柑橘都沒收成
然而山上人家有喜訊：
［ 長女和美出世了！］
九歲的我趴在大眠床邊
欣喜不巳又手足失措的
左抱右抱都不對驚嘆著：
在阿嬤親手縫製的小和服下
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小生命啊！
我更喜歡往山上來玩了
阿公也很高興的勤上山
民國六十九年八月二十
在台北寧安街的小巷裡
第二個小孩崇耀出生了
那時二十二歳的和美姊
已經來台北打拚四年多
對抱在她懐裡的新生命
同樣也讓她難掩歡喜吧？
雖然四年前姊姊佩君
出生後和美姊也在家
是照顧最多的大姊姊
我不知道天上老頑童的用心
怎麼才六十六歲的模範姊姊
就糊裡糊塗地給召回天庭？
大伯母自是問了又問
關於和美的相關安排
星期日阿皓等返鄕
協助和美設靈堂時
已經向母親報告過
昨晚的頭七之祭
也向老人家稟報
我們盡量避開話題
說些紀念堂外丹功
卡拉 OK 團體的事
花朵盛開郊遊旅行
三個孫子童稚可愛
十一點半崇耀有約
小學同學俊賢說好
要在世貿中心會晤
正在參加酒類展覽
中午可以好好暢敘
我打開 iPad 的 Youtube
請出鄧麗君唱歌給大嫂聽
接下來是 Youtube 依我的最愛
排出石原裕次郎的港口藍調
玉置浩二的李香蘭傳 [ 別走 ]
還有李泰祥唱鄭愁予的 [錯誤] 等序列
就連湯姆瓊斯的愛爾蘭少年 Danny Boy
到大悍婦迪萊拉,
大嫂都聽得入神?
我們每個星期六都可以這樣聽
一直連續五六七個鐘頭都不換場
吃飯時也沒曾停歇 , 哈哈! 酣暢!
入夜七點晚餐後
我得離開了
每回大嫂都要幽怨的說 :
[ 再坐一下啦 ! ]
我也都狠心的吱吱嗚嗚
低頭穿鞋默默離去
可是今天大嫂卻平靜的說 :
[接接來坐啦! ]
我感受到一陣輕快微笑出門
回到家後原民台 [我們的歌] 我喜歡
但是心裡仍會擔心兒子何俊賢的歡聚
今天是酒展喔! 哈哈!
看完所有電視已經十一點了?
忍不住敲電話過去
兒子說是在樓下的薑母鴨
和永艦哥哥再一起
問我要不要過去? ( 放心了 )
你們就慢慢聊吧, 我先睡了.
晨 , 七點起床
做完體操後 , 請兒子起床
他說鼻子有流鼻涕, 正在做 Covid 測試?
稍後, 一切似乎 OK
9:30 媽媽開車三人往山林出發
崇耀上香稟報祖先返鄉又要辭行
10:00 回外婆家請安歡敘
我沖茶期間,
兒子出門去圖書館轉角買回糯米飯糰
還說有十五六個人在排隊喔
外婆勉強吃了四分之一
似乎太硬了些?
說吃不出滋味來?
舅舅舅媽們都熱切的交談著
一個禮拜轉眼就過來了
想說的關懷還有很多哩
九十五歲的外婆也殷殷切切的
時不時說上一兩句暖暖的叮嚀
午餐是豐盛的 , 只差沒有客家雞酒
崇耀是最後一位下桌的人
昨晚外婆沒有睡好
午餐後在電視機前
邊聽家人聊天就邊點頭釣魚了
日英趁機告辭說是行李尚未整理
晚上九點的華航
兩個行李都是吃的:
有佳德鳳梨酥要送旅行社的安琪拉
有小湯圓愛吃的各種小點
有阿皓哥從基隆買的真港魷魚絲
我建議搭機場捷運去第二航站
幾天來崇耀已經習慣機場捷運
5:15 的直達列車 26 分鐘就抵達
從地下三層上來櫃台已經開啟
從天合夥伴窗口報到沒有別人
隨著行李安檢過關後機場留影
兩手空空只有一個背包的兒子
滿心想的是機場航廈的大排檔
我也乾脆早早離開下樓搭捷運
等我把機場父子合照潑上群組
崇耀回來為和美悼念總算圓滿
阿彌陀佛 大家健康平安
嗣洋 4/24 16:11 補記 中壢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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