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 隨緣瑣記: 一生懸命

2018-12 隨緣瑣記: 一生懸命

哥兒姊妹吉祥:

楔子: 九三軍人節上東門市場商圈, 向九十二歲大嫂請教日文 [一生懸命] 的意思,

大嫂淡淡地說: [是誇獎人工作認真的常用語. 就像拼命, 賣命工作的意思.]

這真的是非常意外? 年輕時看到這個詞, 就充滿浪漫的 [鞠躬盡瘁], [千鈞一髮],

[捨身取義], [勇往直前], [士為知己者死]...的玄想. 沒想到是這麼平凡的話語?

我已經離開職場十七年了

卻每天都想著要用盡全身的力量來過日子?

夜裡要熬到眼睛睜不開才肯上床

早晨要下定大決心才能爬起身來

沒事的時候上午十點不到就在電視機前瞌睡連連

[前引]

本來懷疑是提早老化 ?

可是二千五百多年前, 孔老夫子的學生宰我, 就已經因 [晝寢] 給老師評打操性分

數不及格, 說是 [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當年十幾歲的初中學生, 只覺得好笑, 還想

著自己一定不要也不會成為這樣的懶人. 後來才知道, 宰我也長成為亂世的賢臣.

[後引]

午覺要一個半小時才能清醒

[前引]

又記憶起小學讀水美國校時, 中午尚未規定要午休, 小傢伙們都早早吃完便當,

跑到大操場去玩日本劍道武士遊戲, 直到上課鐘響才滿身大汗的進教室. 每每坐

下不久, 就見周公去了, 老師有的學會用粉筆甚至黑板擦, 丟擲瞌睡的同學, 然而

並不是命中率很高, 旁邊眼尖的就閃過了, 莫名其妙的認真同學, 給誤植中標時,

也只能自動成為大家爆笑的對象, 陪著同學們苦笑起來, 等著惱羞成怒的老師,

讓瞌睡的元兇, 被扭著耳朵罰站. 可見午後頭腦需要休息很久, 也並非老化才有

的現象?

[後引]

傍晚還會在電視機前打盹

晚上卻精神旺盛戰力十足

[前引]

其實, 我發現起居節奏略顯混亂失序的原因, 是因為我生活中不可少的兩個較大

型螢幕, 在客廳是52吋的電視, 在書房是十七吋的華碩筆電. 幾乎把我 [坐姿] 的

時間全佔滿了. 每每坐上客廳沙發, 就開電視, 把眼睛給釘在螢幕上了, 甚至早餐

也是在電視機前進食. 只有在很少的廣告時段, 才會想要翻翻檯燈上, 壘著多年

的書本來看上一兩眼, 如果碰巧夠迷人, 就會把電視關掉, 繼續看書. 可惜這種心

情, 與書本內容相契合的機會, 並不是太頻繁, 所以一本書, 可能剛買回來時, 開

了個頭, 要幾星期後才有機會再 [寵幸] 一回. 哈哈! 我成了皇帝老兒了?

把屁股移挪進書房後, 情形也差不多. 先是迷戀左手落地窗外的夜景, 看看猜猜

遠處機場即將降落的班機是哪家航空? 或是二十樓下, 雨水路燈朦朧地面的街車,

是回家還是約會? 然後就開燈, 開機, 從 google的新聞開始瀏覽. 眼花撩亂的畫面,

除卻選舉就是人災, 很難看到喜歡的玩意兒, 就進入 YouTube 去碰運氣. 好在

google 已經將我多年來的沉迷習慣, 排成先後次序, 任我挑選, 通常很快就會掉

進網路為我預選的節目, 如果是好歌, 就是一二十分鐘, 好戲就是一兩個小時. 我

在書桌上的 [坐檯] 鐘點, 通常就如此這般地給耗到午夜.

我還發現書桌的地盤, 給十七吋筆電佔去三分之二, 剩下的又擠滿了筆筒, 紀念

照, 海邊撿回來的小石頭, 錢包, 日記本等. 根本無法有充裕的空間可以用來放一

本打開的書, 於是把想看的書一半擱在筆電上斜著看, 就成為唯一的選項. 可是

太靠近電腦螢幕, 注意力一下子就給電腦上的活動畫面給牽走. 再加上桌燈為

配合電腦螢光幕, 拿來看書, 已經讓即將七十歲的老眼, 露出疲態, 往往看沒十頁

書, 就累眼惺忪, 不是把書闔上, 就是再度溜進電腦網路節目去, 因此我書桌的小

茶几上堆著的書冊, 也幾乎要把三隻美工設計的桌腳, 給壓垮了, 但是仍只見插

滿書籤, 等著輪番 [侍寢] 的虛擬黃金屋美嬌眷良辰空過了.

如是, 我在客廳燈台及書房小几上都堆了一些想看, 卻進度很慢, 很慢的書. 有時,

甚至懷疑這輩子, 是否有機會讀完呢?

[後引]

是的, 一生懸命, 對於即將踏入古稀之年的我, 仍然是一個非常心嚮往之, 自我感

覺浪漫的詞, 儘管我終日 [無所是事的忙碌] 生活著, 但是心底好像有一股原始的

驅動力, 心頭隱約壓著某種任務, 雖然沒有 [任務指示], 也似乎沒有時限? 但總感

覺得有被 [推著動] 的力量.

這是我八月十一以來, 兩個多月的問候信, 時序入秋, 人也皓首眼昏齒搖. 可是公

共電視剛播出 [百歲人瑞的秘密], 好好的開始調養, 我們三年末段班的哥兒姊妹

們, 都有機會活過百歲的, 所以敢以 [來日方長] 相慰勵.

敬頌秋祺 闔府健康快樂

嗣洋上 10/21 /107 凌晨 1:37 中壢書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