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姊妹吉祥:
楔子:
在加州聖城工作的兒子一家四口, 安排三個禮拜假期, 返鄉過戊戌狗年春節. 二月初三清晨七點回到家, 二十四晚十一點的華航飛回洛城機場, 次日午後兩點回到聖地亞哥方桌山莊, 透過 Facetime 報平安.
孫兒芳硯五歲半, 讀美制的公立幼稚園 (按: 兩年前我才清楚, 美國所謂 K12 的義務教育體系, 是包含一年的幼稚園班, 總計是十三年), 已經戴上視力矯正眼鏡, 就因為愛打電玩. 弟弟小湯圓晨博二十個月, 很會跑了, 然而常講的話卻不超過十個字? 每回開口也不超過兩個字, 讓我心底狐疑. 可能是前十二個月 [沒照書養], 哭了也沒人理, 只好裝乖認份的每日呼呼睡上二十小時? 大人也以為教養方式正確, 比照顧哥哥時輕鬆百倍? 卻有語言學習功能發展得慢之虞.
中壢平日裡除兩台電視外幾乎沒有聲響的住處, 一下子來了兩位有過動傾向的小男孩, 真的是鬧翻天. 整天不是媽媽吼, 就是孩子的呼嘯. 卡通22台的Ben10 更是吵鬧之外, 加上無釐頭的暴力畫面, 讓我憂心, 卻是哥哥的最愛. 弟弟不喜歡講話, 總是學哥哥, 一付天不怕地不怕, 我行我素的樣子, 雖然討喜, 卻也讓我一絲絲心疼, 想起他們舊金山姑姑家了兩位大哥哥, 老二宏志就是這個樣, 即使讓哥哥欺負了, 也絕不認輸. 不哭也不告狀, 卻暗自學習成長…
九十二歲的大嫂也有一男一女一對孫兒, 平時媳婦在科學園區上班, 不敢把孩子留下讓老人家照顧, 只得請關西年輕三十歲的外婆帶. 台北東門的家, 白天總是大嫂一個人, 顯得冷清, 每星期都向我透露, 希望家裡頭熱鬧些. 直到這個春節假期之後的第一個星期一, 我們再度來到大安公園露天劇場, 看到兩三位年輕爸媽, 在半圓形舞台, 輪番上陣地跟著三兩歲的孩童, 上上下地圍著劇場打轉時的辛苦, 才確定天下事總是有一好就沒有兩好的啊!
我們看著別人家剛學會跑步的幼兒, 不停歇地在水泥舞台上, 衝上撞下時, 都會擔心出意外, 如果家裡三歲半的苙君和十一個月大的禹蓁, 都留下和祖母一起過日子的話, 大嫂恐怕連一分鐘, 都不得安寧喔!
話說二月二十五日星期日午後兩點, 手機的Facetime 傳來兒孫, 在加州十五號公路上的影音, 昨晚十一點的華航, 已經順利把一家四口送回太平洋彼岸的南加州, 現在正往孫兒老爺家的河畔市進發, 一切順利. 我這才輕鬆地放下心頭上的一絲絲罣礙. 身為家裡老么, 明知力有未逮, 卻無法不去想杞人憂天的無聊事兒? 習慣了, 也就不覺得是負擔, 更不會因而承受到多大不了的困擾.
三月一日晨七點不到, 加州聖城的 Facetime又響起, 孫兒芳硯已經回到幼稚園上完一天課. 爸爸說昨天午後五點, 在安親班上中文課時, 已經時差得幾乎忍受不了, 回到家, 草草梳洗就躺平了, 晚餐也沒來得及好好吃上. 凌晨三點就醒來, 直到上學時刻. 我知道哥哥沒有被灌輸鬼故事的經驗, 半夜一個人醒來也不會怕黑, 反倒是擔心, 是否一個人醒來, 逮到機會偷打電玩爽到天亮? 那麼今天下午, 恐怕還是會躺平在中文安親班課堂上喔.
晨間氣象報告說是攝氏 16-24度的豔陽天, 可是就在兒孫離台次日的星期天, 就已經有喉嚨緊緊乾乾的現象, 胡亂找來藥箱裡僅存的半盒止咳片, 吃上一片睡覺, 似乎就過柵了? 星期一上台北, 大嫂就聽出有感冒的癥兆, 拿出長庚給的甘草藥水要我喝. 其實長久以來, 只要溫度有較大的變化, 例如在盛夏, 進出冷氣房, 就會咳上幾聲, 自認是身體自我調適的現象, 毫不在意. 不過今天確有傷風的情況, 只是嫌麻煩, 又擔心會把病毒傳給老人家? 忍到晚餐後, 回到中壢住所, 才服用藥箱裡的第二顆止咳藥片. 星期二到岳母家穿得厚厚的, 老人家都覺得奇怪, 天氣這麼好, 還穿得那麼多?
晚餐後家裡三位小將們拎一瓶威士忌上樓來, 說著, 品著, 配上小孩喜歡的各式米果, 假魷魚絲, 分享著公視 [誰來晚餐] 的曹蘭來作客. 姪子外甥們離開後, 我的喉嚨竟然完全清朗了? 哈哈! 有時還是不能讓酒精飲料擺太久不去潤喉喔!
星期三老天怪怪的, 陰晴不定, 下午回楊梅時已經細雨不斷, 下火車到了大平路口, 突然下起豆粒大的驟雨來? 回到老家, 阿皓姪兒正在整理一批批年菜佛跳牆的空甕. 從事保全近三十年, 卻擁有廚師執照又不能忘懷於烹飪的中年海龍, 每年除夕前, 都會應餐飲界老戰友之託, 做上幾十上百甕的佛跳牆應景. 民國五十三年, 我住到大哥家上成功高中時, 我們家的水鬼大兵還在襁褓中, 轉眼間也已經是五十好幾了? 叔姪聊著爸爸的往事, 兩人都有一兩件以前未曾分享過的 [新鮮事], 很是懷念.
六旬花甲過後, 家裡每年春節團圓, 都經歷差不多的程序和祭祖敬神的儀軌, 今年不同的是, 除夕之前, 兒子媳婦安排了一次濟洲島六天五夜的行程, 讓我對韓國人的印象往上修正許多. 媳婦是透過AirB&B 訂的旅程. 客房主人康先生兼有執照的導遊, 擁有自己的十一人座休旅車兼司機, 純樸, 敬業, 和藹, 精明的人格特質, 讓我對當地人事物具有好感. 五十萬人口的海島 (按: 中壢已經超過四十萬), 每年接待超過1500萬來自世界的旅人, 還贏得許多訪客一遊再遊的美好口碑, 真的讓我不禁對中華民國的觀光事業, 抱著更大更美好的前程美夢期望.
這個冬季的天氣, 算是寒氣逼人的一年, 濟洲島積雪四十公分的歡樂時光, 和已經在網路上與哥兒姊妹們分享的幾千張照片及影片, 還在腦海裡迴盪, 中正紀念堂的杜鵑花, 潔白, 粉紅, 卻已經悄悄地開遍, 偶爾才引人觀愛一瞥的小徑圍籬.
不禁欣喜地想著: 春節過去, 春天也來了.
敬頌 元宵平安健康快樂
嗣洋上 3/1/107 19:11 中壢書窗
